寿咸吾

人头酒馆【壹】

  *私设
  *ooc预警
  *很久之前写的。
  *将军韩×老板叶
  *主要讲述故事,两个人的戏份可能会有点少。
  *渣慎
  *(描述恶心慎)

      巷子深处的老槐树底下,开了一家新酒馆。门脸半窄不窄,嵌在砖墙里的玻璃乌突着,风一吹,瓦搭的屋檐窸窸窣窣,也不算是个新房子,外墙简单的刷了几道乌棕的漆。招牌是块木板,拿白腻子抹了个平整,吊上几分随意划拉上去的鲜红。
       人头酒馆。
       老板姓叶,年纪不大,二十岁出头的样子,待人亲和。有几个口音浓重的北方汉子来到这江南水乡做工,每天两碗高粱酒,有意无意的和老板聊几句,一来二去混熟了,“小老板,小老板”的叫,老板也不恼,勾着唇角应了,扒拉着算盘噼噼啪啪的打,眼里透着一股子精明。
       小镇子也不大,没几天这酒馆外带着“小老板”就在这地儿传开了。就算是伏天,晌午也鲜少有空座。条凳上门槛上,挤挤挨挨蹲着坐着,闹闹哄哄吵着嚷着。小老板招呼着几个伙计搬开桌子,拖出剩下的条凳一排排码好了,招呼着外面的人进来,一碟儿一碟儿往外送花生和下酒小菜。
       但不管多少人,几伏天,日头不落,店门就只开半扇。
       也有几个大胆的街头混子敢去柜台问问老板,老板但笑不语,拿起边上倒扣的海碗倒了碗红通通的酒一饮而下,留个碗底泼了几人脚边,湿淋淋的淌了满地。赶人之意已十分明显,为首那人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,撂了几个铜板做酒钱,找唤了兄弟挤出了窄小的店门。
        等日头落了,几个民工几个混子也纷纷回到了自己该呆的地界,没人不想看热闹,但日头落了这店就关门,等月亮爬上个头顶了,再重新开张。工人第二天还要做工,想了几次也就没想了,可混子不一样,在外面野能野个把月,听墙角偷窥的事儿也没少干,大姑娘洗澡小姑娘过家家,该看的不该看的,都看了,还能差上这一回?几个混子就这么想着,打定了主意要去走一遭。
       阎王爷都拦不住要死的鬼。
       月亮站在头顶了,小老板利索的拉开两扇店门,穿在身上的白衣白裤换成了深红色盘扣长衫,手里拿个黑咕隆咚的东西戳在门口沙地里,带着丝带倒像是个彩球,踩着矮梯点了房廊下几个糊着红纸的灯笼,风吹得火光明灭摇晃,血淋淋的招牌显得有几分吊诡。
       几个混子也是年轻胆大,压不住好奇心往前蹭着走。那黑咕隆咚的东西还在摇晃着,几条带子垂下来飘摇着甩在后面,走在最前面咬着草根的那家伙突然怪叫一声,急急后退了几步瘫倒在地上,嘴里的草根嚼得稀烂,眼睛瞪得老大,手颤颤悠悠抬起来,指节蜷缩又伸直,嗫嚅了半天,却是说不出一句话。
      旁边的小弟赶忙解下腰间的水葫芦给老大喂了几口水,倒着后背给顺气,生怕这人嘎嘣一下就没了。也算是孝心感动天地,这老大一下子喘匀了气踉踉跄跄爬起来就走,头都不带回的,小弟也是纳闷儿,但又不得不往前走,只能追着喊着,回身巴望着。
       等拐过了大街角,老大终于喘着粗气靠在墙上,没几步,竟走出了一身汗。小弟们纳闷归纳闷,但不能坏规矩,一边等着喂水一边等着发话,一个个心下跟那泥巴糊住了一样,浑身不得劲儿。等人缓过来了,抽了口烟袋,盘腿蹑脚得坐在地上,小弟们蹲成一圈,默默的瞅,小声地猜测着。
      “那地儿,不是咱该去的地方。”
      这刚才屁滚尿流颠儿回来的爷姓程,家里行五,这片是他管着,认识的都要喊声程五,黑帽儿那也是门儿清,什么时候巡逻什么时候不巡逻,甚至长时间站一班岗的几个兵哥他都给买烟买酒混熟了。别的不敢指望,只要看见兄弟给让个路,这买卖就算不亏。
      几个小崽子也是第一次看见程五露怯,想问也不敢问,一听不让去了,这也是程五认怂了,但年轻气盛,终归不服气,这下子刚松快下来的气氛也是顿时有点紧张。
       “一个彩球就吓成这样……真不是装的?”
       拿水葫芦的小年轻刺了几句,也没敢看程五,他心里也没底,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这脸,是怎么腆着脸都收不回来了,索性掉过头去瞅着街对过儿,眼不见心不虚。
      “狗屁的彩球!屁大点的娃娃你懂个什么!”
       程五瞪着眼睛,一巴掌糊在小年轻脑袋上给人薅了回来。
       “那几条带子,是个幡儿!那个黑咕隆咚的,是个湿淋淋的人头!还往下滴着那血水!”
        程五走的快走的近,加上眼神儿好,一眼就瞄着了那是个什么东西,登时一股凉气儿从脚底直通天灵,叫都差点叫不出来。
       那鬼东西那是什么彩球,那是个还淌着血的人头!
貌似还是个女人,湿淋淋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贴在浮肿的脸上,还张着嘴,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爆了出来,还贴着半截要断不断的舌头,眼睛半睁半闭,眼角糊着一层黄色的污垢,脖子的断口十分整齐,似是被什么封住了,不往外冒血,是发梢和下巴在滴着鲜红的什么东西。
       程五想起来还打一阵哆嗦,街头混子抢钱耍流氓,从没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,冷不丁看到这死人头,一下子恨不得当场疯了。
       “那你怎么……”
       “程五爷,既然到了小店门口,怎么不进来坐坐?是嫌我家酒水寒酸?”
       小老板清冷的声音在身后炸起,程五心里咯噔一下,猛得回头,止不住的惊愕。
       叶修揣着袖子笑眯眯的站在他们身后,颈上一黑一白系了两条锁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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