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咸吾

人头酒馆【贰】

  *私设
  *ooc预警
  *很久之前写的。
  *将军韩×老板叶
  *主要讲述故事,两个人的戏份可能会有点少。
  *渣慎
  *(描述恶心慎)

       程五干巴巴的咧开嘴笑笑,一双手摸脑袋摸裤兜尴尬得不知道放哪儿,半晌垂下双手低着头不敢说话,腿肚子直转筋。
      “看样子程五爷今儿下午是喝的不够尽兴,晚上想再来喝一碗好酒烫得肠穿肚烂?”
       叶修脸上还是带着笑,唇角上翘得有些讥讽。掸了掸袖上的浮土,扯起长袍前襟蹲在人堆儿里饶有兴味地瞅着程五,那可真是瞅着,眯起眼睛用眼角看人,还带着轻蔑。
       程五被他盯得有些上火,但却无法发作,谁知道叶修是什么人?长的跟个小白兔一样纯良无害的,背地里却干这些个杀人越货的勾当。程五想起那人头幡儿就汗毛耸立,哆哩哆嗦都快尿了,偏偏这小老板还不站起,眼睛眯着看不出眼中任何意义,不笑也不发火,就这么蹲着。
       程五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揉了揉发麻的腿,烟袋独自冒着火星,黄铜的烟袋锅烧得发红,复又蹲下的瞬间,咬紧了牙抬手往小老板头顶天灵敲去。
       “当啷。”
       小老板伸出二指架住烟袋锅两侧,拇指上的扳指顶住底儿,磕得火星子都快灭了。
       “程五爷可是在怪叶某下午照顾不周?”
       小老板脸上完全失了表情,双眉微蹙有几分明显不悦。
       程五就是下午被小老板赶走那几个街头野混子的其中一个。
       程五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。这事儿无心者小有心者大,最近这镇子上不太平,总有那些个长着倒刺儿的杂碎四处裹乱,不像是本地人,却是想把这一块地界吞下去,程五也没少吃那些个人的脸色。这事儿一出,那几个杂碎也在当场,四处叽叽喳喳一通传,说不定都能传到隔壁镇子上去。程五能不怨?他也怨,可他也没办法。
       “程五爷,早晚都得走这一趟的,何必在另找时间呢。”
       叶修从地上站起来,躬身整了整微皱的前襟,抖落袖子手一缩一并,又揣了回去,脸上的表情松弛温顺,一副低眉顺目的晚辈样子。
        “跟我走吧,五爷。”
        叶修转身便走,袖子就这么端着,身板儿挺直溜,穿着一双纳着千层底儿的布鞋,长衫有些长,只露出半截崭崭新的白鞋帮。程五踌躇了一下,叶修也不回头,就那么慢慢悠悠的走,神散,但走的还是很规矩。
       程五撂下烟袋朝墙磕掉了烟叶挂在腰间带扣上,朝着水葫芦一努嘴儿,自个儿抹了把脸跟在叶修身后。
       人头幡儿还在酒馆门口杵着,圆棍儿下面的一小块儿沙地泛着红。风小了,人头耷拉着,扯着露出泡发了的絮状的脑花,后脑勺有个拇指大的洞,两根漆黑的钉子豁开扎在里面,另一端钉在棍上。程五瞅着地,追着叶修的鞋帮进了屋子。
      店里的两个瘦高的伙计正弓着腰收拾碗碟条凳,花生壳落了一地,混着几分潮湿的酒气。叶修亲自拿了块抹布就近拽了条凳仔细擦个干净,转回柜台点了块洋蜡,拿了茶盘出来沏了一壶祁门红。
      程五双手接了放在凳上,双膝紧并显出几分局促。叶修微抬眼皮,抱着双臂倚在柜台上,末了抬抬手招唤伙计进了堂屋,起身合上门,搬出柜台后花梨太师椅坐到程五跟前。程五又纳闷又好笑,这能把太师椅放柜台后面坐的是个什么人物?程五咳了几声,没敢笑出声。
       叶修挑了挑眉,没在意,低头弯身捋着长衫坐下,前后襟岔开左右腿交叠,还带了副几乎无框的平光镜。叶修这副骨头是很懒撒,坐也没坐相,腰整个塌在椅子里,下巴扬着,双眼微阖。程五暗暗撇了撇嘴,这年轻人不懂礼貌,实在不像样子,面上还是得陪笑,搓了搓手不知道说什么,叶修也不看他,兀自盯着房梁看,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,程五简直是想一脑袋磕死在条凳上。
       “五爷。”
       “有人要您的脑袋给我们这小店酿酒。”
        叶修向后坐了坐,靠在冰凉凉的椅背上,微眯着一双眼睛。背后的门嘎吱一声,程五脸色突然变得惨白,一双绿豆眼也瞪大死死盯着两扇门之间未合上的口子,双手死死抓着茶杯,都快捏碎了。叶修头都没回,打了个响指招唤出来个伙计,回手点了点门口。
       “带他到中堂等着。”
        程五坐不住了,放下一口没喝的茶水起身告辞,叶修也不拦着,慢慢直起腰端正坐着,指尖毫无节奏轻敲着扶手,另只手托着下巴。
       “迈出这屋子五爷可就不是个活人了。”
       程五僵了一下,复又坐回了凳子上,脑袋耷拉着。程五这回可算是栽了,屋里一个小老板外面一个陈三枪。陈三枪是谁?隔壁镇子那帮杂碎的头儿!睚眦必报的活牲口!程五就算再厉害也玩不过陈三枪,这丢命不过是早晚的事,可程五不傻,脑袋掉了碗大的疤,这要脑袋酿酒是怎么一回事儿?
       “我们这小店是做自己的生意,可也不是没有这脏手的活计。”
       叶修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,伸出一指指了指房梁。
       “您看看这一坛坛的好酒啊。”
       程五抬头扫视几眼,无数黑漆的坛子摞在几根木梁上,坛口用红布封着。叶修站起来慢慢在屋子里溜达着,神情享受,如痴如醉。
        “这是我们人头酒馆的招牌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人头瓮。”
        人头瓮是什么?那是七八年前塞外和鞑靼的东西。砍下来的滴着血的人头底下垫着酒曲和酵母的碎末,端端正正墩在坛子里等个十七八年再打开。还有另一种,是将人头扔在陈酿好酒里,血染红了酒,混着一股腥气。人头酒馆用的是第二种,短则一周,长的则要一年。
       显然这几十坛酒年月也不短了,多半是没主儿认的,或已经易主的。
       “五爷,这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。”
        叶修解下了颈子上那条黑锁子,牢牢地卡在程五的手腕上。
       “这人头瓮里的脑袋究竟是谁的,还得靠您自己啊。”
       那白锁子被扔上了房梁,套住了漆黑的深坛。

只码了两章,先更起来了。
这篇意外的好像有人喜欢看(〃ノωノ)
谢谢你们的喜欢,现在的目标是突破十个心心!
加油!
由于是学生党可能更新会慢一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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